【原创攻x草】决堤-06
第一人称渣攻预警！
继兄弟年上/贺贺十八岁
06
李贺就是这样的，他的心防就是冰水混合物，本来就不怎么牢固，你稍微给他点温暖他就彻底化成水了。可能是天生缺爱少人疼，他人稍加关照他就预备着如何涌泉相报了。
真是傻的。这样的好心肠可不就是送上门给人糟践的吗？
几个朋友听说了李贺的事情，纷纷给我送祝福，祝贺我白拣个便宜哥哥当，让我留神着别一不当心回去发现产证上名字全改了。末了还忍不住替我可惜一声：如果是个妹妹那该多好。
我摇头叹息，这帮人又懂什么。
有个不怕事大的，提前为我是不是能完整继承遗产开始操心，提议说得找人搞李贺一把，让这小子学规矩。我先没急着回护，问他打算怎么搞。他凑上来故弄玄虚，说李贺现在读的那高中他有人，通通关系给他穿穿小鞋，分分钟招呼一声的事。本来那小子就是转校生，人生地不熟，别人排挤排挤他也不算非正常现象。
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，”我重新开了听啤酒给他倒上，“但这话我就当你放屁，放完了拉倒。”
要欺负人我自己动手，要非礼良家少男也得我自个儿脱裤子。
结果一个礼拜后，我接到了李贺班主任打来的电话。
说得很委婉，说是和同学相处之间，有些摩擦，有点矛盾。问了半天，哦，在学校里打架了。
这叫什么和什么，我到走廊上给我朋友打电话。那边还懒洋洋的估计刚起床：“不是晚上出去喝酒嘛？”
“不是说了叫你别插手吗？”
对面直喊冤枉：“我没有哇，我哪敢啊，您亲弟弟啊！”
我也愣了：“真不是你干的？”
“哎哟喂，真不是我。”
想到竟然有人真敢动李贺，我心里的火就被泼了热油一般。我赶到学校，几个当事人已经排排站着了，一个看样子像老师的女人坐在中间，左边站着三个怂头怂脑的大傻个，右边站着李贺，昂着下巴很拽的样子，但拽也拽不到哪儿去，脸上都挂彩了。
“怎么搞成这样？”我问李贺，手指碰碰他嘴角的淤青。李贺嘶的一声，看来对方下手挺黑。
那位老师自我介绍说她是李贺的班主任，看到我有点不太好确认我的身份：“您是他……？”
我说：“我算他半个监护人。”
这话只把她绕得更迷糊了，她开始给我解释来龙去脉，大致是李贺今天中午午休的时候，和同年级一帮人打起来了。对面三个打李贺一个，明显就是盘算好的刁难他，事情闹大了又立马嚷嚷着要告老师给李贺下处分。一帮孙子。
谁都看得出来是哪边占理，可是李贺非咬紧牙根啥也不说，好说歹说，就是软硬不吃，班主任想帮他都没法帮。那边三个孙子一口咬定是李贺不对，真要这么整，不下处分都说不过去。
“下什么处分啊，”我说，“直接报警啊。”
班主任愣了：“报警就不用了吧……”
对面三个傻子还不怕事大，说报警就报警，谁怕谁。
“是啊，报完警再去趟医院验个伤，看是谁皮糙肉厚屁事没有，再问问警察这算不算结伙斗殴。年满十六了都得给我负刑事责任，我弟弟娇贵，全身上下检查下来万把块总是要的，说不定哪儿给伤得不巧，你们三个人进了局子还能斗地主。多好？”
块头最大的那个不服气，指着李贺说：“他！他先动的手。”
我点头：“碰瓷也有碰瓷的办法，你们伤多少我赔多少。不就是钱吗？笑话，你也不上北京城打听打听，三个残废我们家还是养得起的。”
要么进医院，要么进局子，要么就冷板凳乖乖坐好。
我把李贺从那教师办公室里拖出来，直接告假带他去医院了。真不是东西，对着这么个宝贝能下得去手，你就说是不是禽兽。
给宝贝疙瘩系上安全带，我问他：“到底咋回事，现在能说了？”
“那个个子最高的，昨天放学，堵着一个女孩子。被我看到了。”
“看到？不止吧？”肯定昨天1v1已经打过了，今天人带着兄弟来报仇的，“这种事你就不能少搀和？”
“你怎么能这么没有正义感啊，”李贺生起气来也这么漂亮，“万一出了事情呢，人家一个女孩子。”
我问他：“那你呢，你一个男孩子，你万一出了事情呢？你想过我没？”
亏得他惹上的不过是几个吓吓就腿软的脓包，要是真惹上地头蛇那还得了。
李贺扯着袖子：“才不想你，想你干什么？”
他低下头，嘴角的淤青污染了他白面似的脸。校服领口的扣子也被人扯开了好几颗，锁骨上也是青青紫紫。我感到格外生气，并不是因为竟然有人揍了李贺，而是因为竟然有人抢在我前头做了这样的事。他是我的白纸，要如何写，如何画，是我的事，要如何揉烂他，撕碎他，也是我的事。现在有人插足于我们之间，我很不愉快。
“贺贺。”我叫他。
在他转过头，询问的话语还未来得及从那对花瓣似的两片嘴唇飘出来之前，我低下头把它们都封在了双唇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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