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草螺

一个普普通通的屌丝

【原创攻x草】决堤-04

第一人称渣攻预警!

继兄弟年上/贺贺十八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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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

我没想到李贺还真的会出来。他换了身衣服,依旧土。裤脚到膝盖的长度,两条腿又瘦又直,一副经不住风吹雨打的娇贵模样,要是没有父亲照应,真不知道他一个人要怎么靠自己过活。


“好了?”我把手机里那点朋友给应付了,“好了就走吧。”


父亲的这辆车我还是第一次开,以前他都不让我碰,怕我开上街给他惹事,今天倒是特别自觉,直接把车钥匙留在茶几上。潜台词都不用细想,总之不会是让我开出去撒野的。如果没有李贺这一出,我开着这车得多拉风,停车取卡都踩节拍的,可现在李贺这家伙往车里一坐,显得我好像是专门雇给他的司机。


经过刚刚那一出,李贺眼睛都不敢看我,走路也绕着车子想离我越远越好。他看到我打开车门,下意识就想往后座上溜。


我把车门一甩。砰的一声,把他吓了一跳。他站在那儿防备地盯着我,一副随时准备溜号的警戒状态。


“没坐过车是怎么回事?”我问。


他看着我,脸有点红,慢慢摇摇头。


竟然真没坐过。“我开车,你得坐副驾驶。礼貌,懂吗?”


“哦……”他小声答应,从后头慢吞吞磨蹭到副驾驶,开门像个仓鼠钻笼子一样钻了进去。


我发动车子往地面上开,总有种冲动还想要解释一下刚才卧室里的事情,但这种事情往往越描越黑,还是作罢。但是不说点什么又安静得讨人厌,李贺这兔子是不会学人开口说话的,只有我来。


“听歌不?”我打开车载音响。


他看着窗外说了声好。坐姿瞧不出是激动或者紧张,还是两者都有。


我从兜里掏出手机,接上蓝牙,“爱听点什么?”


他很别扭:“都可以。”


“我认真问呢,你就认真答。”我调了个头往商业区开,“别搞急了我给你播那老头子最爱的邓丽君。”


这话把他给逗笑了,还有点不好意思,终于被我诓出来个男歌手的名字,说就那谁谁吧。


我把这位周姓歌手最新出的专辑给他循环上了:“我高中那会儿,人人都听他,现在还是吗?”


李贺说不知道,反正他听。


他肯和我对话,说明这是个好话题。我赶紧趁热打铁,从这位帮了我大忙的男歌手绕开去,和他侃吉他,侃钢琴,侃篮球。我高中的时候一门心思苦练吉他,弹的全是他的歌,后来高三忙了才放下来,但等到再度闲下来了已经过了那阵热头,就再也没捡起来过。我提起这事,他眼睛亮了亮。


我说:“就放在我房里呢,可贵一把。丢在那里也是积灰,不如送你。”


“不好,我又不会弹的。”他软乎乎地说。


他每次一开口,我便觉得我真是见识得少了。从没听过有人说话能这么软,我如果是吃糙米饭长大的,李贺难道就是吃糯米团子长大的?他一说话我就分神,被旁边列的车插了队也没留神,反应过来才直踩刹车。


急刹车吓到他,他低低的又叫一声。我猛按喇叭,字正腔圆开骂前头的孙子不会开车。


“你这样不好。”李贺说。


我不以为然:“车窗关着,怕什么?就算他听见了,又怕什么?如果他要找麻烦,你给我在车上坐好了看戏,看我下去怎么揍他。”


李贺那两根粗眉毛蹙起来:“谁要看这个了,有毛病。”


“我毛病可多了,您担待着。”


他坐在我边上,脸上也挂着点笑容。像只滴了两滴蜂蜜的白开水,近近凑着能嗅到蜜香味儿,但真的尝在嘴里还淡得像白开水。光是余光里这点落在我视野里的李贺,就足够让我嗅着那味儿开始分泌唾液,我的脑海里的他已经变了另一个样子,他离我这么近,却一点儿也不知道。


有的时候人只需要这么一丁点的不知情,拿来作为遮羞布。既能保持安全距离,又不妨碍自己在脑内图谋不轨。


但我不是那种人。


我是整天想着怎么把那层布那层纱那层膜给捅破的人。


我低头看了眼表盘,把这个年月日时分秒给记住。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,一个场合,他要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图谋不轨,开始有了那么不计后果的念头,我起码还可以给他个交待。


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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